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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詹姆(1/2)

戴瑞城外的土地已有人耕作,烧毁的作物被当成肥料,亚当爵士的斥候说女人们负责割荒草,一队公牛在树林边犁地,而十几个留胡子的男人拿着斧头在旁边警卫。

但当詹姆的队伍来到城堡前时,人畜都逃回了城中。戴瑞城大门紧闭,和之前的赫伦堡无异。我自家的血亲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吹响号角”他下令,于是凯切镇的肯洛斯爵士再度吹响赫洛克之号。詹姆望向表弟城头飞舞的棕色与绯红旗帜。

蓝赛尔用兰尼斯特的狮子和戴瑞的农人组合成四分纹章这旗帜,连同挑选新娘,都是叔叔的主意。自安答尔人征服三河流域的先民以来,戴瑞家就一直统治着这片土地。毫无疑问,凯冯爵士认为只有与古老的血统联系起来,儿子的江山才坐得稳,想长期待下去,靠的是血缘而非一纸诏书。凯冯应该当首相辅佐托曼才对,哈瑞斯史威佛是个白痴,而我老姐也差不到哪里去。

城堡大门缓缓开启。“老表的地儿没法招待一千人,”詹姆吩咐壮猪,“在西墙下安营扎寨,挖好壕沟,安置尖桩,不可懈怠。附近仍有土匪出没。”

“除非吃了豹子胆,否则没有人敢来招惹这么一支庞大的正规军。”

“饥饿能让人铤而走险,”在明确土匪的实力与动向之前,詹姆不打算冒一丝一毫的风险。“挖好壕沟,安置尖桩。”他强调之后,催促荣誉向城门跑去。

德莫特爵士高举王家的雄鹿狮子旗,跑在他旁边,雨果凡斯爵士则打着御林铁卫的纯白旗帜,詹姆不想再见到红罗兰,便发配他押送威里斯曼德勒去女泉城。

皮雅和侍从们走在一起,骑着小派为她找来的母马。“真像座玩具城堡。”詹姆听见她说。她一辈子都住在赫伦堡,他心想,如此一来,全国上下其他城堡对她而言都显得渺小,当然,除了凯岩城。

乔斯敏派克顿也如此向她解释:“你不能以赫伦堡的标准来衡量,当年黑心赫伦的野心实在太大了。”皮雅严肃地受教,好像五岁的女孩听修女讲课似的。她不正是一个小女孩么女人的外表,女孩的心,满怀恐惧,伤痕累累。小派对她很好,詹姆怀疑年轻的侍从从未接近过女生,而皮雅只要把嘴巴闭紧,还是很漂亮的。只要她愿意,他们俩睡睡没什么不好。

在赫伦堡,有一名魔山的手下又来强暴她,当詹姆命令伊林派恩将其斩首示众时,此人表现得相当困惑。“我操过她,操过一百次,”士兵们将他按倒在地,他不住地抗议,“一百次啊,大人。我们都操过她。”后来伊林爵士把他的脑袋拿给皮雅看,女孩透过破烂的牙齿开心地微笑。

五王之战中,戴瑞城屡次易主,它被烧毁过一次,被洗劫过至少两次,但蓝赛尔已经迅速地着手修复。城门是新铸的,刚砍伐的橡木板用钢钉加固,烧焦的马厩原址盖起了一座新马厩,堡垒的木阶和若干窗户也都重新换过。虽然黑黝黝的石头在无言地诉说着往日的大火,但时间和雨水终究会洗去伤痛。

城墙之内,十字弓手们在城垛上巡逻,有的戴狮盔披绯红披风,有的穿佛雷家族的蓝灰服饰。詹姆在庭院中策马小跑,小鸡在荣誉的蹄边四散逃命,绵羊咩咩叫,农民们闷闷不乐地打量他。他们都有武器,农民装备着镰刀、棍棒、削尖的锄头等等,甚至有斧头,有些不修边幅的男人在他们褴褛肮脏的外套上缝着红色七芒星。又是该死的麻雀,他们怎么会聚集在这里

凯冯没出现,蓝赛尔亦然,前来迎接的是一名学士,灰袍裹在他骨瘦如柴的大腿上。“队长大人,戴瑞城对您对您出乎意料的造访深感荣幸。请原谅我们准备不周,因为得到消息说您是打奔流城去的。”

“我顺道过来瞧瞧而已,”詹姆撒谎道。我不想去奔流城。如果城堡在他抵达之前就告沦陷,他便不必背上背誓反对徒利家的黑锅。他翻身下马,把坐骑交给马房小弟。“我叔叔何在”无须指名道姓,凯冯爵士是他仅存的叔叔,也是泰陀斯兰尼斯特唯一剩下的儿子。

“他不在这里,大人,婚礼之后凯冯爵士便离开了。”学士扯扯颈链,好像它箍得太紧。“蓝赛尔大人很高兴会见您和您麾下诸位英勇骑士,但有件事实在羞于启齿:戴瑞城供养不了这么多士兵。”

“我们自带口粮。你怎么称呼”

“奥托莫学士,听候您差遣,大人。阿蕊丽夫人本想亲自出来迎接,只是忙着为您张罗接风宴,脱不开身。她希望您和您麾下的骑士队长们今晚都能赏光赴宴。”

“吃顿热餐就好外面实在又潮又冷不用太麻烦了。”詹姆扫视庭院,看着麻雀们胡子拉碴的脸庞。他们人数太多了,佛雷家的兵也太多了。“顽石呢”

“我们接到报告说三叉戟河对岸有土匪出没,哈尔温爵士便带五名骑士和二十名弓箭手前去清剿。”

“蓝赛尔大人呢”

“大人在祈祷,他祈祷时不许打搅。”

他和博尼佛爵士真是一对活宝。“很好,”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盘问表弟,“带我去房间,我要洗个澡。”

“若大人不嫌弃,就在农人堡居住吧。我来引路。”

“我识得路。”詹姆对这座城堡并不陌生,他和瑟曦两度在此留宿,起初是和劳勃一起去临冬城访问,回程时又在这里发生了大事件。这座城很小,但好歹比旅馆舒适,而且河边是打猎的好场所劳勃拜拉席恩最流连的就是这点。

农人堡内一点没变。“墙壁还是这么空空如也啊。”学士带他穿过走廊时,他评价。

“蓝赛尔大人说以后会挂上宗教画,”奥伦莫道,“以助于修养和虔诚。”

修养和虔诚。他好容易才忍住笑。从前造访时墙上也是一片空白,但提利昂指出黑色方石上有织锦悬挂的痕迹。雷蒙爵士移走了装饰,却抹不去蛛丝马迹,小恶魔甚至花一把银鹿买通仆人,拿到了收藏织锦的地窖的钥匙。烛光下,他咧嘴笑着指给詹姆看,原来那是坦格利安历代君王的群像,从征服者伊耿直到疯王伊里斯。“如果我向劳勃告密,说不定他会封我为戴瑞城伯爵呢。”侏儒嘻嘻笑道。

奥托莫学士带詹姆来到顶楼。“愿您过得愉快,大人。屋内有厕所,窗户面朝神木林,卧室隔壁就是夫人的房间,中间隔着仆人的小屋。”

“这是戴瑞城伯爵的居所。”

“是的,大人。”

“我表弟实在太好心了,但我不能喧宾夺主。”

“蓝赛尔大人一向在圣堂里面睡。”

老婆就住在隔壁,却要去挨着圣母和少女睡詹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或许他在祈祷自己那话儿坚强起来君临城内传说,蓝赛尔的伤势让他失去了男人的能力。就算是这样,他也该试着去“重振雄风”呀。须知,表弟的新封号是不巩固的,除非他和自己那有戴瑞血统的老婆产下子嗣。詹姆有些懊悔来此地的冲动了。他对奥托莫表示感谢,并要他准备好洗澡水,再让小派去帮忙。

领主的卧室倒有了很大改观越改越差了。精致的密尔地毯被收走,换成陈旧腐烂的草席,家具也都改为简陋的制品。雷蒙戴瑞爵士的床足以睡下六人,有褐色天鹅绒帷幕和雕成藤蔓叶子形状的橡木床柱;蓝赛尔的床是稻草床,而且放置的角度刚好确保第一缕天光便能将人唤醒。就算原来的床被烧了、砸了或是偷了吧,这样也太

澡盆端来后,小个子卢替詹姆脱了靴子,解开金手,小派和加列特负责提水,而皮雅为他拿来点心。替他脱外套时,女孩羞涩地笑了,詹姆则不自在地透过她的粗布褐裙服,打量起乳房和臀部的曲线。他想起了赫伦堡那一夜,科本派她来服侍他时说的话。后来我和许多男人睡过,皮雅轻声软语,每次我都闭上眼睛,假装那是你。

幸亏澡盆够深,洗澡水隐藏了勃起。他将头埋进热气,想起了另一次洗浴,和布蕾妮那次。当时,他因失血而虚弱,还发着高烧,在迷乱中说出了从没说过的心里话。今天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牢记你的誓言。皮雅更适合提利昂而不是你。“去给我拿肥皂和刷子,”他吩咐小派,“皮雅,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谢谢您,大人。”她说话时以手掩嘴,以防露出被打断的牙齿。

“你想上她”皮雅走后,詹姆问小派。

侍从的脸红得像甜菜根。

“若她采取主动,你可以接受,毕竟,她能教你很多东西,将来你新婚之夜用得上。而且这应该不会留下私生子女。”皮雅曾为他父亲军中无数士兵张开大腿,并未怀孕,看来已经不孕了。“但请记得,要对她温柔。”

“温柔,大人怎么我该怎么”

“说些甜蜜的话,手脚轻点。你不会娶她,但睡她的时候,当她是你的新娘。”

少年点点头:“大人,我我该在哪里去跟她好没地方没地方”

“独处”詹姆咧嘴一笑,“晚餐会很漫长。稻草床有点扎人,将就将就吧。”

小派的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在大人您的床上”

“皮雅是个懂事的孩子,待会儿你会感觉到自己成为大人的。”这张可怜的稻草床也该好好利用利用了。

晚宴准备妥当后,詹姆兰尼斯特换上一件镶金线的红天鹅绒外套,搭配黑钻石金项链,再绑好打磨光亮的金手。他不想穿上纯白衣裳,因为目的地是奔流城,黑暗的未来在等待他。

戴瑞的会客厅实在朴素,搁板桌堆在墙边,房梁都被熏黑。詹姆坐到高台上蓝赛尔座位的右手边,蓝赛尔却没有到。“我表弟不来用膳吗”他落座时询问。

“我的夫君正在绝食,”蓝赛尔的夫人阿蕊丽答道,“他很为可怜的前总主教大人难过。”这女人腿长,乳房鼓胀,就十八岁的年龄来说,相当健壮,不过那张皱紧了、没下巴的脸让詹姆想起无人惋惜的表弟克里奥爵士,随时随地看着都像黄鼠狼。

绝食他比我料想的更痴呆。心智正常的话,蓝赛尔应该忙着跟寡妇产下小黄鼠狼,而不是饿死自己才对。不知凯冯爵士如何看待儿子新近的狂热,莫非这正是他匆匆离去的原因

先上的是豌豆培根汤,阿蕊丽夫人告诉詹姆,她的前夫被格雷果克里冈杀害了,当时佛雷家族还在为罗柏史塔克打仗。“我恳求他别上战场,但我的佩特实在非常非常非常英勇,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是那个除暴安良的人。他渴望赢取名声。”

我们不都一样“我作侍从时,常对自己说我一定会是那个除掉微笑骑士的人。”

“微笑骑士”她不明白,“他是谁”

他是我生命中的魔山,有格雷果一半的身材和两倍的疯狂。

“死了很久的土匪。夫人不用挂心。”

听罢此言,阿蕊丽嘴唇发抖,褐色的眼睛里滚下泪珠。

“请原谅我女儿的失态,”一位老妇人接口。阿蕊丽结婚时随身带来了十几个佛雷家人,包括一位妹妹、一位直系叔叔、一位旁系叔叔、许多表亲还有自己的母亲,土生土长的戴瑞家人。“她还在悼念父亲。”

“土匪们谋杀了他”阿蕊丽夫人啜泣,“爸爸只是去赎疙瘩脸培提尔的,他带去了他们要的金子,却被他们挂了起来。”

“是吊死了,阿丽,你父亲可不是一面织锦。”玛丽亚夫人转向詹姆,“您认识他,对吗,爵士”

“我们俩一同在秧鸡厅当侍从,”他不愿夸口彼此是朋友,实际上,詹姆到那儿的时候,梅里佛雷堪称城堡里的小恶霸,所有小孩子都被他欺负过。然后他胆敢欺负我“他他很强壮。”这是唯一能给的夸奖。梅里虽然迟钝笨拙又愚蠢,但他确实很强壮。

“你们并肩扫荡御林兄弟会,”阿蕊丽夫人抽着鼻子,“爸爸喜欢给我讲当时的故事。”

爸爸是个吹牛大王。“是的。”佛雷主要的贡献是被营妓传染了疹子,随后又教“白鹿”俘虏。土匪女王把自己的标志烙在他屁股上,随后才让萨姆纳克雷赫赎回他。整整半个月,梅里都无法坐下,不过红铁烙印没有同辈侍从们逼他吃的屎那么伤人。少年郎,睚眦必报的怪物。于是他用金手握住酒杯,高高举起。“为了梅里。”詹姆说,喝酒总是比议论他人短长来得容易。

祝酒之后,阿蕊丽夫人停止了哭泣,席间谈话转到四条腿的狼上面。丹威尔佛雷爵士说连他祖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狼。“它们毫不怕人,自孪河城南下的路上,野狼成群结队地攻击辎重车队,直到弓箭手射杀了十几只方才撤退。”

亚当马尔布兰爵士承认自己的斥候自君临北上途中也遭遇了同样的麻烦。

詹姆兴趣缺缺,将关注焦点早早放在面前的食物上。他用左手撕开一块块面包,用右手去够酒杯。他看着亚当马尔布兰和身边的女孩调情;看着史提夫伦史威佛爵士用面包、坚果和萝卜重演君临之战;看着肯洛斯爵士将一名女仆拉到膝盖上,让她吹他的号角;看着德莫特爵士向侍从们吹嘘自己在雨林行侠仗义;桌子彼端,雨果凡斯闭上了眼睛。他是在发呆,詹姆心想,还是在打盹呢他转向玛丽亚夫人。“害你夫君的是贝里大人的匪帮”

“我起初也这么想,”玛丽亚夫人已生华发,但仍然很美,“杀人犯们在荒石城作案后就四散逃亡。瓦尔平伯爵追踪其中一群人去到美人市集,但在那里失去了踪迹;黑瓦德带领猎狗和猎人深入女巫沼泽,农民们起初否认见过土匪,严加审问后有所收获。他们声称看到了一位独眼男人、一位黄袍大个子还有一个戴兜帽的女人。”

“女人”他以为白鹿温妲已给了梅里很好的教训远离一切女土匪。“御林兄弟会中也有个女人。”

“我知道她。”怎会不知道,她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她在我丈夫屁股上留了记号。“都说白鹿年轻漂亮,这女人可不同。农民们说她的脸完全毁伤,眼睛十分恐怖。他们声称她是土匪的总头目。”

“总头目”难以置信。“贝里唐德利恩与红袍僧”

“没人见过。”玛丽亚夫人肯定地说。

“唐德利恩死了,”壮猪道,“魔山用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眼睛,有人看见的。”

“这只是一种说法,”亚当马尔布兰提出异议,“有人认为贝里大人是杀不死的。”

“哈尔温爵士认定谣言不足以采信,”阿蕊丽夫人用手指玩弄发辫,“他答应我,要把贝里大人的人头献上。他真是个大英雄。”透过层层泪水,她的脸红了。

詹姆想起了自己献给皮雅的人头,耳中回荡着弟弟的嘲笑。何不给女人鲜花呢提利昂会这么讲。说实话,让他对哈尔温普棱爵士下评语的话,“英雄”二字是无论如何不沾边的。普棱家的兄弟们高大肥胖,脸红脖子粗,精力充沛,喜欢吵闹,爱笑,易怒,也易于和解;哈尔温大不相同,他眼神坚硬,沉默寡言,不懂宽恕之道虽然战锤使得很好。他是个高手,却不能赢得爱戴。然而女人想的是詹姆瞥瞥阿蕊丽夫人,什么也没说。

仆人们把鱼端上来,河里的梭子鱼,用捣碎的坚果与草药烹调。蓝赛尔的夫人先尝了一口,大加赞赏,命仆人将最好的部分给詹姆。趁仆人们将鱼放在他面前的机会,阿蕊丽夫人越过丈夫的座位,把手搁在詹姆的金手上。“您一定能杀掉贝里大人,詹姆爵士,正如从前杀那个微笑骑士。求您了,大人,我求您,留下来帮我们对付贝里大人和猎狗吧。”她苍白的指头缠绕在他的金手指上。

你以为我能感觉到你指尖的触摸吗“微笑骑士是被拂晓神剑杀掉的,夫人,即亚瑟戴恩爵士。他是个比我好太多的骑士。”詹姆抽回金手,转向玛丽亚夫人,“黑瓦德一直追到哪里”

“他的狗追逐那女人和她手下的气味到了女巫沼泽北部,”老妇人说,“他发誓最多只差半日路程了,但这群人最终消失在了颈泽里。”

“让他们在那边烂掉吧,”肯洛斯爵士兴高采烈地叫道,“诸神慈悲,教他们被流沙吞噬或给蜥狮吃掉。”

“给吃青蛙的煮了也好,”丹威尔佛雷爵士声称,“泽地人不收容土匪。”

“泽地人不会,”玛丽亚夫人说,“但许多河间地的领主会,他们都在暗中协助贝里大人。”

“老百姓们也串联一气,”她女儿又开始抽鼻子,“哈尔温爵士说他们不仅藏匿土匪,供养土匪,而且还撒谎,以隐瞒土匪的行踪。您能想象吗他们竟对自己的领主撒谎”

“把他们舌头拔掉。”壮猪建议。

“是啊,这样他们就能说真话了。”詹姆讥刺道,“听着,需要用人,先得赢取人心。当年对付御林兄弟会时,亚瑟戴恩爵士正是这么做的。他把军粮分给平民,替民众向伊里斯王诉苦,他拓展了属于各村落的牧场范围,甚至为平民赢得了每年砍伐一定数量的树木和在秋天猎取几只国王的鹿的权利。森林里的居民曾把托因当成保护神,如今亚瑟爵士为他们做的比兄弟会能做的多得多,最终他们纷纷倒向官家,平叛工作顺利多了。”

“队长大人说得在理,”玛丽亚夫人道,“若是老百姓不能像爱戴我父亲和祖父那样爱戴蓝赛尔,领地终究不会安宁。”

詹姆望向表弟空空如也的座位。光凭祷告,蓝赛尔不能赢得任何人的爱戴。

阿蕊丽夫人噘起嘴唇:“詹姆爵士,我求您,不要抛弃我们。我的夫君需要您,我也一样。在这个恐怖的年代,有时我晚上害怕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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